飞沙走石的旅程：从北京自驾到内蒙古(2)

巨石，满眼的巨石，从哪里开始成了难题。先找最养眼的石头吧，爬起来感觉一定最好，貌似这样的温度也不用热身了。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铺好抱石垫子，把攀岩鞋扔到沙地上加热，橡胶很快变软，这简直就是F1 比赛的技术。其实，我们还是从简单的线路开始，只是这里石头的平均高度都高于以往爬过的石头，所以难度也无形中增加了。石头的温度加上刚刚加热好的鞋底橡胶让我脚感清晰，甚至觉得橡胶过薄了。但岩石的质感却有些油滑，经年累月饱受洗礼的石头表面几乎没有什么破碎的石屑甚至沙子，所以摩擦力大打折扣。5 米，我们攀爬的第一块石头就是如此的高度，松软的沙子也给了我们不少信心，脱落在沙地上的感觉甚至好于直接落在垫子上。三上三下，热身足以了，手指也适应了这种发力方式，接下来就是寻找更大、更难更有意思的石头了。

“7 米火星石”，这是我们命名的一段强力抱石线路。石头高度大约7 米，下面的2米高度不可攀，需要站在一个人的肩膀上才能抓住上面的点起步，这种起步攀爬的方式也着实够怪异。但之后的乐趣是很难言喻的，除非亲自附着于岩石表面。岩石左边是广袤的沙漠，岩石之上是广阔的蓝天，最好不要往下看，因为两个动作过后，人已经在3 米高的高度上了，这个高度可是脚离地面的高度。抓着深度不足1 厘米的半开放棱，手指和肩的锁定力此时显得尤为重要，因为一路上去都是这样的点，耐力与信心成正比，越往上确实越困难和危险，尤其是即将翻越至岩石顶端的那一刻，距离地面最高，耐力达到极限，稍有不慎就功亏一篑，脱落事小，要是意外受伤就麻烦大了。3 次尝试，每次都比之前提高1 米，这明显是心理问题，因为周围的环境视差更加让人觉得这岩石无比之高，简直就是在无保护攀登大岩壁，我不敢做任何冒险的尝试，因为上面什么样谁也不知道，只有摸索，摸索之后的指力下降让我主动放弃下一步试探，只能放弃，跳到垫子上，等着力量恢复后做下一次尝试。

此时音乐就派上了用场。我一直相信音乐，尤其是摇滚乐在不少时候是可以给人动力的。音箱里出来的战车乐队的浑厚嘶喊像是战士上战场之前的咆哮，令我也鼓足了勇气，不成功则成仁!不然我也对不起被我踩了好几次的哥们儿的肩膀。又到了那个难点，向上的摸索还是找不到足够给力的点，也许上面会有“捡钱”的点，但不完成眼前的动作是无法看到上面的情况的。呼吸、锁定、拉起、摸索……我可坚持不了多久。一个开放点?怕什么来什么，这真是最不理想的点，但至少缓解了我右手的压力，让我平衡住了身体。如果这样控制太长时间，我的小臂会很快僵硬。于是我鼓足勇气，提高脚点，做最后的冲刺。身体拉起，继续出手，还是开放点，但坡度更大。这就是要翻越到石头顶端了，两口深呼吸，我撑起了身体，不管下面高度是多少，我坚决地抬脚至手点的高度，提高重心慢慢站起，7 米火星石就这样在我脚下了。

完成这块巨石之后，我们完全找到了在这里攀爬的感觉，或者说进入了勃隆克状态。接下来就是在巨石阵中游走。唯一不和谐的因素，就是那些散落在石头下面的碎玻璃和竹签，这可不仅是攀岩者的噩梦。沙漠里把酒言欢看星星，走后却留给后来者这么一片狼藉。莫非他们希望这些东西千万年后成为琥珀或者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