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月间正是河西走廊的“黄金季”,雪山下的绿洲里,麦田闪烁着炽热的金黄。据说秦国之所以能统一六国,其中就有小麦的功劳。如今河西走廊成为自驾者和背包客怀旧的历史走廊。麦田,这早已被遗忘的农耕文化的符号,开始通过那至淳至朴的黄色,唤起人们去理解土地和生命的隐喻。
河西走廊:烽燧和麦田之路
从银川到兰州,如果不是在中宁临时决定驶下高速,改走从中宁—中卫—武威这条近道,我肯定错过了这条从宁夏到河西走廊的麦田烽燧之路。
这条从中卫到武威的S201 省道不过300 公里,正好沿着腾格里沙漠的南缘,以最便利的方式进入河西走廊。道路其实并不像有人跟我说的那么荒凉,一路多数还是绿洲,只是地名的变化在提醒着人类和自然的关系。凡是叫做一碗泉,长流水的地方,肯定是沙漠中的只有几户人家的居民点。其余多数,则是绿洲上的农耕小村。
第一个惊喜就是长城和烽燧。汽车一过前往景泰的分岔路口,在大靖附近出现第一个烽燧。一路走过后突然意识到,今天从中卫到武威的S201 省道其实是沿着古老的“烽燧链”修建的。这条烽燧线路经大靖、土门,一直延伸到武威。烽燧时而出现在路边数百米处的山脊,时而兀立在村边的路旁。只是烽燧外包砖基本荡然无存,只留下夯土的残垣兀立。
第一片麦田就是在这样毫无征兆中突然出现在眼前。虽然这一路都是黄土地的颜色,但麦田那亮得耀眼的黄,那波浪般流淌的金,似乎在一瞬间让视觉苏醒,古老的大地容光焕发地出现在天边。
一路上的村镇、庙宇,还有麦田,显示出农耕民族在这沙漠边缘的生命历史。烽燧和麦田便是他们在自然和人类社会中生存的两道屏障:烽燧用狼烟和武力维系着边界,麦田则是让他们在这片严酷土地中生存的希望之光。我停车走下路基,小心地进入到这片金色的田野中。一直绵延到烽燧山脊下的麦浪沙沙地扫着衣裳,生活就这样一颗颗地结在这看似脆弱的茎秆上。
千百年来的战争和杀戮,狂风和暴虐的沙尘摧毁了坚实夯土建成的城墙烽燧,却没有逼退那些脆弱而不堪一击的生命。但后者却把生命的种子至今深扎在这土地上。我摘下一束麦穗,中国人崇尚的黄色,是因为这麦子和这土地吗?电影《麦田》里,那两个秦国逃兵不就是为了这份丰收的欲望而不顾一切地逃往家乡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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