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公主毒害凌波天妃,罪证确凿,罪无可恕!判雷电刑,即刻执行!”
天帝怒拍桌案,一声冷喝便决定了魔族公主的命运。
魔族公主站在长生殿中,一脸茫然,烟雨杏花眸里除了委屈还有愤怒。
她只是按照礼制给那凌波仙子敬了一杯琼浆玉液,不想她喝完后竟晕倒在地。仙医倌得出的结论是中毒,毒在玉液中。
“月华,由你监刑!”
魔族公主只觉耳畔“嗡”一声炸裂。天帝要罚她,还要她最心爱的上仙在一旁盯着。
将自己最狼狈、最凄惨的一面尽数展露在男神面前,这让她情何以堪!
羞愤心焦之下,她骤然高声喊道:“陛下,你冤枉我了!我没有下毒,也不要受刑!”
“放肆!你犯下大错,本座今日定要代魔尊好好惩罚你,月华!”
芙蕖猛地睁大眼睛,就见素衣皎洁的月华上仙伸手隔空来抓她。
她心伤欲裂,泪水滚落,“月华,我没有……你信我,信我!”
“多说无益!”
他袖袍挥动,她便被卷入巨大漩涡。再次双脚着地,他们便到了天界的金华台,仙根为地,刀锋为栏。
芙蕖慌忙拽住月华的袍袖,“你信我……我真没有下毒,我……”
月华甩开她,冷声道:“行刑!”
芙蕖顿时面如土色,连连后退。
他竟然不信她?!
雷公电母立刻祭出仙器,招引雷电。
顷刻间,乌云滚滚,电闪雷鸣,数道紫色电光直扑芙蕖胸口而去,“滋啦”声响,不绝于耳。
芙蕖支撑不住,哀嚎出声,身子无力的扑向地面,那雷电却撕扯着她,将她悬浮在半空劈斩。
刑毕,雷电之力撤去,芙蕖犹如风中残蝶飘落在地,口吐鲜血后便晕死过去。
芙蕖是被疼醒的,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仰面躺在一座莲花台上,四面墙壁刻着繁复经文,只扫一眼,便觉头晕眼花。
她连忙闭上眼,不想身下莲台却缓缓转动起来。
正头晕眼花犯恶心间,一道欺霜赛雪般嗓音响起:“魔族公主,若你肯亲自去向凌波天妃磕头认罪,便放你出这菩提抉。”
菩提抉?!
芙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敢相信天帝竟敢如此对待她。
这菩提抉看似简单不起眼,却拥有逼疯仙神之力。
自创建之日起,凡是被关进这里的仙神,无一幸免于疯魔的命运。
如今,他们将她关进这里,是存心逼疯她,置她于死地啊!
她猛然从莲台上坐起,看向月华上仙,杏眸中满是爱恋和哀求。
“月华,相爱八年,我心性如何,你应当清楚。我真的没有毒害凌波天妃,一定是搞错了。我敢以魔族的名义起誓,我从未害过她!”
话落,她满含希冀的等待着他的回应。
可一室寂静中,他始终未落下只言片语。她倔强的抬着头,盯视着他的眼睛,但杏眸里却满是哀伤。
如果他不信她,她该怎么办?
只要想到这个可能,她指尖便剧烈颤抖起来。
“我没兴趣。”
清清冷冷四个字,却让她一颗心瞬间荡起收紧。
她抬头望向他,用眼神询问他是什么意思。
只听他又道:“你如何,我没兴趣。”
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只呆愣愣看着他,眼里瞬间涌起一层薄雾,近乎偏执的问:
“你说什么?”
月华扫视她一眼,眸底寒霜凝结,“既然你这么愚钝,我索性说的清楚明白点。和你在一起,只不过迫于父帝的威压。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让我倍感恶心。”
他的话犹如一柄尖刀,毫不留情的刺入她心尖,让她眼前阵阵发黑,扑倒在地,浑身剧烈颤抖。
她强撑着用最后的气力大吼道:“你撒谎!”
吼完,眼泪便滚滚而落,打湿衣裙,浸入伤口里,更是一阵撕心裂肺。
月华却不肯放过她,逼近她,脚尖软靴几乎踩上她指尖。
“我不妨再告诉你,每次对着你笑,我只有一遍遍在脑海中回想凌波的脸,才能扯动嘴角。每次对着你,我只有将你的脸想象成她,才能说出那些温言软语。”
如果说她刚才的感受是一刀剜心,那现在就是万箭穿心,心碎成殇,再也没有活路。
她只有大口大口喘息着,让冰冷的空气撕裂胸腔,才能稍微恢复知觉。
她猛然伸出手,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他的袍尾,剧烈拉扯嘶吼。
“你不是我的月华,你是假的,假的!你走开!走啊!”
月华袍袖一震,芙蕖瞬间被弹开,扑在地上,嘴角渗出汩汩血沫,眼神空洞毫无焦距。
月华背对着她,眉梢眼角皆是冷厉,“从始至终,我爱的人都是凌波,对你,不过受制于父帝,逢场作戏罢了。”
芙蕖无力摇头,脸上满是哀戚,口中兀自喃喃,“我不信……你骗我……不是这样的……不会的……”
他的月华虽然清冷,但对她的爱意是真的,她能感受的到。
她虽然愚笨,但真情假意,她还是分的清的。
他的月华那样好,绝不会这样对她的。
她浑身颤抖的更加厉害,仿佛只要这样颤抖,她刚才所遭受的残忍对待就会是一场幻境,等她醒来,他依然是她的月华。
可他清冷的嗓音却再次将她拖回残酷的现实。
“魔族公主,再次重申一遍,我自始至终爱的,只有凌波一个!”
她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犹如脱离水面的鱼,被无情的扔在砧板上。
他冷漠转身,面上无波,可掩藏在袖中的双手却因为压抑而青筋暴突。
若时光倒流,让他重新选择一次,他绝不会爱上她这个魔族公主。
他所以为的爱,在她心里,不过是逢场作戏,精心设计好的骗局!
她靠近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盗取天庭机密,挑拨离间他们兄弟好让他们反目让魔族趁虚而入罢了。
枉他满心欢喜,视她如珍如宝,小心呵护……可她却害的凌波不得不委身天帝,害的他错手杀了向来疼爱他的大哥韶商……
思及此,月华心中恨意翻涌,猛地捏紧手指,仙力劈啪作响,炸得掌心瞬间血肉模糊。
“芙蕖!凌波因你受苦,你受刑道歉皆是应该。若你坚持不肯道歉,休想踏出这里!”
芙蕖听着他的话语,从五脏六腑到四肢百骸痛到极致后,便生出一股麻木的无畏来。
她摇摇晃晃却目光坚定的从地上爬起,迎着他的目光倔强道:“我没错,我不道歉,死也不道歉!”
他冷冷盯着她,声调残忍,“那你就去死吧!”
他双手结印,罡风扑面,她顷刻间便被抛上莲台,犹如被秋风吹离枝头的一片落叶。
骤然间,莲台缓缓转动起来,周围也响起高低不同、断断续续的梵音,仿佛墙上那些经文全部有了实体活过来般,前仆后继的钻进她的耳朵,撕咬她的耳膜、啃噬她的血肉。
不到一炷香时间,芙蕖便双手抱头蜷缩在莲台一脚不断颤抖。她早已神志不清,嘴唇颤抖着翕动,吐出的字句含混不清。
但作为催动阵法的月华上仙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的是:“我没有下毒……”
“……你和我说说话,可以吗?”
“爱你怎么这么痛……可我控制不了……”
那些破碎的话语疯狂灌进月华的耳膜,月华却不为所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她生而为魔,本性狡诈,她害的他失手杀了大哥,他定然要她血债血偿!
月华就站在距离芙蕖不到两尺的高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芙蕖痛苦蜷缩流泪,眸中恨意难消。直到看着芙蕖晕死过去,月华才转身离去。
芙蕖再次睁眼,依然是被疼醒的,她能感受到身上所受的雷电之刑已经让她身上的皮肤寸寸皲裂,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治,任由其拖延下去,最终她会全身溃烂而死,无药可医。
但此刻,她却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个。
因为,她的心早已被月华上仙的话撕裂寸断,碾落成泥。
原来,一切都是她的一厢情愿,他自始至终都不曾爱过她。
他跟她在一起,肯陪着她看星星,陪着她哭、陪着她笑,皆是因为天帝的施压,多么可笑,多么可悲!
可那些相处的美好画面却不肯放过她,它们无声无息的缠绕着她,煎熬着她的心。
在这内外交困里,芙蕖缩在莲台角落里抱着膝头,脸上的表情一会儿幸福、一会儿痛苦,如同走马灯般变换,却不曾发出一丝声响。
此刻,她就如同一只瞬间活化的石头,在用全部的生命精华发泄着她的哀伤和苦痛。
忽然间,菩提抉内景象一阵扭曲,眨眼间,月华上仙便出现在她面前,白衣如霜,神情冷峻。
“魔族公主,最后一次机会,道歉或者死,二选一!”
芙蕖却仿若未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月华没有等到答案,伸出手掌凌空揪住芙蕖衣领将她提起。
“魔族公主,不要挑战我的耐性。”
芙蕖整颗心痛的早已麻木,缓缓抬头对着月华凄然一笑,语调颓丧绝望。
“任君处置……”
他早已将她凌迟殆尽,还有什么苦痛是她不能接受的呢。
“那就休怪本殿无情!”
月华猛地收回手,芙蕖便砸落在莲台上,激起紫色光圈无数。
月华不等她喘息均匀就再次催动莲台,墙壁上的经文闪着金光从墙上剥落,化作缕缕金针刺入芙蕖身上,连她的半寸头发丝也没有放过。
芙蕖瞬间疼的冷汗直流,可她却死咬着下唇,直到皮开肉绽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一刻钟后,那经文化成的金针依旧刺入芙蕖身体,可她却仿佛死去般,维持着跌落莲台的那个姿势不曾变过。
月华看着这样的她眸底闪过嘲弄,要是这样就弄死了她,那也太便宜她了些。
于是,他缓缓停下手中动作,上前去查看她的情况。
此刻的芙蕖眼底挂着两道血痕,那血痕蜿蜒所过之处,她的皮肤便裂开寸寸细纹,细纹蔓延间,渗出丝丝血珠,将整张脸分割撕裂,再也不复原本的明艳绝美。
裂颜咒?!
她怎么会中这个,谁种给她的,有什么目的?
难道又是她的伎俩?!
如果是这样,他断然不会再上她的当!
月华眸底阴晴不定,嫌恶的提着她消失在菩提抉内。
敛华宫碧落殿。
芙蕖躺了一天一夜后,缓缓睁开眼睛。
她觉得仿佛有数千只虫子在身上爬,那尖细的触角带着刺、淬着毒,所过之处,皮肤便刺痛难忍、奇痒无比。
她想伸手去挠、去抓,却使不上半分力气,眼皮也不听使唤。
这症状,这无力,分明是招人暗算了呀!
想她声名远扬的大夏第一女土匪,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强取豪夺的份,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窝囊鸟气。
她磨牙吮血,暗自发誓,定要将暗算她的人活捉,关进寨中的烈火烹油堂,各种家伙都过一遍,折磨腻了,再丢到后山喂狼。
“滋味如何,嗯?”
突然间,一道低沉、性感,带着无限风情的男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一个激灵,霍然睁眼,对上一双黑曜石般星河璀璨的凤眸。
只是那眸中仇恨翻涌、蔑视肆虐,饶是她刀口舔血,见惯仇恨,也惊的胸口一紧,差点失态。
但几乎是一个呼吸的功夫,她就整理好情绪,摆出她第一女土匪的架势。
输人不输阵,任何时候,她都要气场全开,威压外放,保证震的住场子,在气势上形成绝对碾压。
她这模样落在男人眼中,却被当成是对他的挑衅。
他猛然逼近,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
被碾压的人换成了她?
芙蕖有些难以接受,挥手就要拍开男人的手。可她刚抬手,就听见“哗啦”一阵响动,水花飞溅,她和男人都没能幸免。
男人甩开手,脸上一阵嫌恶。
芙蕖胡乱抹掉脸上的水,视线下移,目之所及,满眼血红。
她放眼扫去,发现自己跪坐在一座巨大的浴池里,池中血光潋滟,泛着诡异的光。
而她裸露的脖颈、双肩、胳膊上爬满血蛭,密密麻麻,犹如嫩绿菜叶子上密布的白色虫卵,让人一阵反胃。
强忍住胃里的翻滚,她抬眼盯住男人,嘴角轻勾,梨涡深深,仿佛在无声的说:“有种就弄死我,否则,就是我弄死你!”
十年土匪生涯,什么刀山血海没见过,她芙蕖早已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此刻,她就那样挑衅的盯着男人,看着他被激怒,手中凝出一道银白辉光,劈头盖脸的砸向她。
术法?!
她倏然瞪大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可再睁眼看去,那辉光仿若实质,如冰雪寒霜般爬上她四肢百骸。
与此同时,阵阵刺痛穿透她的皮肤,犹如千万钢针同时刺穿皮肉,她周身剧烈颤抖,跌落池中,溅起大片水花。
成千上万的血蛭同时吸食着她的灵血,她甚至能清晰感受到每一只血蛭吸食带来的刺痛和麻痒。
一点一滴的刺痛,瞬间汇聚成汪洋酷刑,几乎将她溺毙。
她剧烈喘息,凭着最后的一丝理智和清明,才没有狼狈嘶嚎,哀求讨饶。
片刻间,那些血蛭周身红光大盛,黄豆大的身体瞬间暴涨,变成铜钱大小。
任由它们这般吸食下去,用不了半刻钟,她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什么仇,什么怨,竟让这个男人下此毒手!
“魔族公主,本殿赐你的新婚夜,可还满意?”
男人温柔浅笑,语音缱绻,仿佛在说这世上最动人心弦的情话。
芙蕖猛然抬头,发丝凌乱,面带血污,可瞪向男人的那双烟雨杏眸里,却满是决绝和狠厉。
男人盯了她半晌,脸上浅笑消失,覆上一层寒霜。
“这就恨上了?可直到前儿个,你还赌咒发誓说爱我至死不渝,本殿不过小小验证一下,却没想到会是这般令人失望。魔族公主,你所谓的爱,不过如此。”
芙蕖死死盯着他,片刻后忽而笑了,脸颊边梨涡深深,语调嘲弄:
“我、爱、你?确定不是跟我开六界玩笑?”
她芙蕖如今虽然换了副壳子,但却无比确定此生只爱过一个人,而他却死了。
思及此,芙蕖的神情骤然暗淡下来,周身透出丝丝缕缕的哀伤。
月华盯着她,眼中有憎恨还有嘲弄,“公主果然狡诈成性,这真情假意无缝切换,本殿着实佩服。”
话落,他骤然捏住芙蕖的下巴,几乎将她的骨头捏碎。
芙蕖死死瞪着他,眼中是不肯认输的坚定厉芒。
此刻,就算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要杀了她,她也不会有丝毫恐惧。
死又何惧!
大不了再入轮回,十年后,她又是响当当的女土匪一枚。
月华神情难辨,嗓音似嘲讽似戏谑。
“本殿倒不知,公主竟有一身傲骨。本殿突然很想听听你筋骨折断的脆响。”
他漫不经心抬手,一缠枝银纹方盒飘向芙蕖,在离她一尺处悬浮。
“咔哒”一声脆响,盒盖自动打开,里面发出耀眼的银光,将芙蕖笼罩其中。
眨眼间,她身上的血蛭如同受到召唤,争先恐后的飞进盒子里。等最后一只血蛭进到盒子里,盒盖骤然紧闭,复又飘回男人掌中,消失不见。
血蛭虽除,刺痛和麻痒却久久不散,芙蕖仰面摔倒,浑身抽搐,呼吸微弱,血水瞬间将她淹没,疯狂灌进口鼻。
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忽然感觉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将她捞起,扔进床榻。
意识朦胧间,她听见进进出出的脚步声,低沉、冷厉的呼喝声,还有急切、焦灼的呼喊声。
她却丝毫不关心,任由黑暗将她淹没。
或许再睁开眼,她会发现这只不过是死前的一个幻梦。随着幻梦的结束,她的生命也将走到尽头。
若有来世,她唯一的愿望便是能和那人遇上,身份不再敌对,朴素简单,携手天涯……
可天不遂人愿,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就醒了过来。
而她置身的房间和昨天她被吸血的房间简直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多了两支鸳鸯缠头烛台。
红烛泪干,恩情断绝,芙蕖心口绞痛,脑中犹如针扎,细细密密的疼。
猛然间,她脑海涌入无数记忆片段,疯狂挤压她的神经,让她浑身颤抖。
她在床上挺尸了半个时辰,才终于不情不愿的消化了那些记忆。
原来,她现在的身份是魔族公主,自出生起便在天界为质。
昨天折磨她的则是天界的二殿下,月华上仙。同时,他还是她的新婚夫君。
昨晚,便是他们的新婚夜。
想起那血色弥漫的场景,她的头皮便开始发麻。
她不得不承认,月华上仙绝对是个狠人,新婚夜能整那么一出对待新娘的,他绝对是空前绝后第一人,足可载入史册,为后世子孙瞻仰膜拜。
想到此,她嘴角勾着冷笑开始咀嚼那魔族公主的记忆。
魔族公主在天界身份尴尬,几乎所有仙君仙子都对她敬而远之,唯独月华上仙和韶商大殿下肯跟她玩,后来又多了个凌波仙子。
韶商喜穿红衣,对魔族公主也格外热情,总喜欢找她玩;月华喜穿白衣,对魔族公主也始终淡淡的。
按照魔族公主噬红如命的性格,应该更加喜欢韶商才对,可不知为什么她的视线总是被月华吸引。
时间久了,月华便在她心头灼烧成永世不灭的朱砂痣,除非身死魂灭,否则就算海枯石烂、天崩地裂也无法撼动那份悸动。
魔族公主永远记得八岁那年除夕夜,天宫里处处欢欣闹腾,趁的她越发伶仃可怜。
她漫无目的的逛到天河边,突然看到漫天流星滑落天际,她被这景象震撼到便追着流星跑了过去。
灿烂星空下,她望着布星台上那雪白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她鬼使神差般上前,话语退口而出:“与长夜为伴,你可会觉得冷?”
她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她又不甘心的问:“这些流星是受你摆布吗?”
他依旧不说话,芙蕖再次开口:“……你跟我说说话,可以吗?”
……
芙蕖捋清魔族公主的记忆,心里五味杂陈,但不论如何,在她看来,魔族公主爱上月华便是个错误。而她,断然不会爱上他。
芙蕖视线扫过周身细细密密的乌紫,感受着筋骨寸寸断裂的痛楚,咬牙切齿的在心底呐喊:月华,这笔账我记下了,咱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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