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十四:《最后一句话》
作者:雨果
朋友,最后一句话
啊!贞女,哭吧,如果我死去的话!
——安德烈·谢尼埃
朋友,最后一句话!——从此我就永远合上
这本书,从今以后我的思想就改弦更张。
我将再不去理会芸芸众生的物议喧嚣。
因为,这对清水长流的源泉有时什么紧要?
对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倾心的是未来,
这阵呼啸的秋风将飘向那个世界
无情扫荡,永不停息的翅膀将卷去
树上的黄叶,也将带走诗人的佳句。
是的,我还年轻,虽然在我的额上,
那层出不穷地涌现激-情和诗篇的地方,
每天都刻下一条新的皱纹,
有如我思想的犁铧耕出的沟痕,
回顾那不知不觉中流逝的年华,
我还没见过三十度秋月春花。
我是这时代的骄子!由于翻然醒悟,
我的灵魂每年都在摒弃谬误,
认清了是非,我的信仰只向你追求,
啊,神圣的祖国,神圣的自由!
我咬牙切齿地痛恨着压迫。
因此,当我听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在酷烈的天空下,在暴君的魔掌下,
人民正在呼天抢地,惨遭屠杀;
当希腊,我们的母亲,被信奉基-督教的国王
出卖给土耳其刽子手,开膛剖腹,濒于灭亡;
当鲜血淋漓的爱尔兰被钉上十字架;
当条顿戴着锁链在列强的瓜分下挣扎;
当里斯本,从前一直美丽而又喜气洋洋,
如今却受尽米盖尔的蹂躏,吊在绞刑场;
当阿尔巴尼亚听任加图的祖国折腾;
当那不勒斯吃吃睡睡;当凭借着木棍,
那恐惧奉若神明的沉重而可耻的权杖,
奥地利打断威尼斯雄狮的翅膀;
当被奥地利大公扼杀的摩德纳奄奄一息;
当德累斯顿在老国王床前搏斗而又哭泣;
当马德里重又坠入梦乡,昏睡如死;
当维也纳抓住米兰;当比利时雄狮
低垂着头,犹如那耕出一条犁沟的牛,
甚至连咬口衔的牙齿都再也没有;
当可恶的哥萨克兽性大发,
侮辱那蓬头散发的死去的华沙,
糟蹋她那褴褛但却贞洁而神圣的尸衣,
扑在那直躺在墓中的贞女身上玩狎不已;
啊!于是,我向着他们的宫廷和巢
诅咒这些帝王,他们的骏马沾满了鲜血!
我感到,诗人就是他们的审判官!
我感到,愤怒的诗神会张开强有力的双拳,
有如将他们示众,将他们的捆向宝座,
再有宽松的王冠做成他们的枷锁,
然后将这些本来会受到祝福的帝王驱逐,
并在他们的额上刻下诗句,让未来去读!
啊!诗神应该献身于手无寸铁的人民。
我于是忘却了爱情,孩子,家庭,
软绵绵的歌曲和清静无为的悠闲,
我向我的竖琴加上一根青铜的琴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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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十五:《高平台》
切斯瓦夫·米沃什
高悬在大海的明亮之上的平台。
我们是酒店里最早走下去吃早餐的人。
远方,海平线上,大船在调动。
以前在西吉斯蒙德·奥古斯都国王中学
我们常常以一首关于黎明的歌开始新一天。
“当光线温暖我双眼,
我醒来
感到全能的上帝
就在身边。”
我一生都在设法回答那个问题:恶从哪里来?
人们不可能遭受如此多痛苦,如果上帝在天堂
和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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