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漾从没听过如此厚颜无耻的要求。
红盖头遮住视线,她看不到来人,只能循声望过去:“王爷,你让我把你抱进来?王爷说笑了,妾身只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家。”
“夫人天生神力,是威名赫赫的女将军,手能举背能扛,抱为夫绰绰有余,实在不必自谦,为夫时刻准备着,就等你来抱我了!”
“……”
这往下还怎么接?
能背能扛能打,那是在战场上,现在是洞房花烛夜懂吗!她是如假包换的新娘子懂吗!难道不应该是他抱她的吗?别人新婚夜你侬我侬,再不济也是相敬如宾,她倒好,新婚夜要跟夫君表演力大无穷,要不要再举几个缸来助助兴啊!
不行。
无论如何她得把形象稳住了!
哪怕她从没见过李潜,哪怕她根本不喜欢他,可她今天什么身份?表现的比爷们还爷们,算怎么回事?
她必须娇滴滴的,要多娇气就有多娇气!
苏漾深吸口气,轻笑出声:“王爷,妾的红盖头您还没挑开呢!”
李潜没当回事,口吻从容优雅:“你过来,我给你揭了,方便你抱为夫。”
三句话不离这件事,他还真是惦记上了!
苏漾简直要气晕过去。
她心里恨得咬牙切齿,面上仍软软的道:“外面那些都是传言…妾身力气只比一般女子稍微大点而已,就稍微大一点点。”
“为夫听说你的那把长刀,是由千年玄铁锻造而成,足足有百斤重,而夫人轻松挥动长刀,这可不是稍微大一点点而已。”
“没想到王爷对妾了解颇深。”
“今天夫人若是不抱为夫,恐怕这洞房花烛夜,你只能独守空房了。”
还能再不要脸再丧心病狂一点吗!
苏漾不是个好脾气的,她在军营里作威作福惯了,要不是一道圣旨赏下来,她还跟兄弟们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呢!
她本来是不乐意嫁给李潜的,一个被放逐的王爷,能好到哪里去?可她不敢抗旨不遵,到底听话的嫁了过来,然后不出意外的发现,对方果然也是逼着娶的她!可他的不满意,有必要表现的如此明显吗?嘲讽她力大无穷,不像个女子就算了,还明目张胆的以不洞房作为警告,他怎么这么厉害,大家都是强扭的瓜,他哪来的优越感嫌弃她?
不识好歹的东西。
还想着做低伏小就能和平共处,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完全没必要继续忍。
苏漾冷下声音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好好的日子里,非要撕破了脸皮,闹得谁都难看?”
她直接把红盖头扯下,一把丢床上,看向门口,愤慨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她表情复杂,怔然的看着他。
男人眼睛狭长,薄薄的眼皮稍微敛起,带着几分戾气,又显得漫不经心,他气场强大,却又迷人的要命。
相貌好是好,可他身下坐着轮椅,难道是腿不能行?
说好的只是病秧子呢!
苏漾这下彻底是生了想死的心。
李潜似乎没看到她灰败的脸,善解人意的道:“夫人,兴许你不知道,为夫双腿几不能行,平日多用到轮椅,以前都是下人把为夫抬进房,但今日是成亲夜,就有劳夫人了!”他完全不觉得难为情,气定神闲的张开手臂,冲她微微一笑:“夫人,抱我!”
“……”
还真让她猜对了。
日子真没法过,这怎么过下去啊。
她身为将军腥风血雨里闯荡多年,没人疼没人爱,本想嫁人了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儿陪着,能替自己遮风挡雨,结果证明她想多了。
不可能娇滴滴的,这辈子都别想娇滴滴了。
她的夫君拿到了本该属于她的剧本!
苏漾沉吟不语,迟迟不答。
李潜再度开口,了然的笑笑:“也是,今日良辰美景,让刚过门的夫人抱不合适,为夫自己来。”
他要干嘛?
苏漾惊恐的看过去,只见他扶着把手,试图站起来,然而试了一下,他抖着腿又重重跌坐回去,但他并没放弃,打算再试。
她头皮发麻,无奈的长叹口气。
“王爷!”她径直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让妾身来,实不相瞒,您这样的,我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哇!夫人当真威猛!”李潜诚心夸赞着,毫不迟疑的举起了手,一副小媳妇等着被抱模样。
他长得其实很具有攻击性,看着便不好相处,搭上这副乖巧的模样,怎么看怎么违和。
苏漾惊吓连连,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只是没想到,男人看着瘦,重量一点都不含糊。
隔着层薄薄的布料,她能感受到他有力的肌肉,健壮的骨骼,还有他几乎烧起来的体温。
她忽然觉得热,幸好从门口到床边不过几步,她把他放下后,绷着脸,远远的坐到了床边。
李潜看到二人的距离,失笑出声,他拍了拍身下,招呼她说:“来,夫人,靠近点坐,为夫有话要说。”
“你说呗!说话还非得凑一起?什么毛病?”
“实不相瞒,为夫体弱,有些头晕,夫人你靠近些,我好倚着你!”
她要疯了。
李潜腿不能行,身体又弱,她到底嫁过来干嘛的,天天看这只弱鸡冲她撒娇要抱抱吗?
太可怕了!
她杵着没动,用实际行动,表示对这门婚事的不满,李潜也不再强求,而是叹了口气,直奔主题:“放妻书我已经写好了。”
“啊?”这下她惊了:“你还要休我?我没让你倚你就要休了我?李潜,你不要太过分啊!我名声已经够不好了,你休了我,让别人怎么看我?!”
“我知道,你不乐意嫁给我,实际上,我也是被逼无奈娶的你。”
“你有什么委屈的?我堂堂大将军,嫁到后院来,已经够惨了,还要嫁给你,敢情你还不乐意是吧?”苏漾不高兴了。
李潜纠正她:“不是不乐意,而是高攀不起,我是落魄王爷,怎么能配上大名鼎鼎的将军。只不过是父皇怜我命途多舛,孤苦伶仃,特意下旨赐婚,而圣旨难违,无人能承受天子之怒,所以……”他抿了抿唇:“不过夫人不必担忧,我身中剧毒,大夫早就断言,活不过二十五岁,如今二十二,左右不过剩下三年,这三年里若是我死了,你便可拿着放妻书离去,届时遇上心动的男子,自可再嫁。”
啥玩意?
他不仅身弱体残还中剧毒马上要死?
她到底闭着眼睛嫁了个什么东西?
第2章 凑合过吧
苏漾整个人迷迷糊糊的,短短一天,惊喜不断,她还没理出头绪,就被塞了一封信,正是他说的放妻书。
她看看李潜,男人冲她笑笑,邪气的眉眼,此刻惊艳迷人,他笑意灼灼,几乎烫伤了她的目光。
她忙转过视线,慌张的去看手中的信。
男人的字是极好的,龙飞凤舞,张扬肆意,同他这个人的长相颇有几分相像,放妻书写的更是情真意浓,字里行间满含不舍与爱意。
苏漾看的脸颊更烫了。
她自懂事起,就混在军营里,又因天生神力,外加那些破事,几乎没有男子敢同她表白。
李潜在信中又是爱妻又是心肝的叫她,这谁顶得住啊!
她被哄得头晕目眩,浑身发软,手忙脚乱的把信件合上,一时无语。
李潜似乎没看到她的异样:“这封信你拿着,若是实在等不及,随时都可离去,王府不会有人拦你,为夫更不会怨你。”
“……”
“不过,还要委屈夫人待个月余,成亲不足一个月便和离,恐怕会惹父皇不高兴,到时候你我二人都难辞其咎。”
“……”
“若是连月余都待不了,为夫会想办法,反正这具身子已到强弩之末了。”
“……”
怎么听怎么觉得她是渣到家了?
她就算想走也没必要让他这就去死吧?
她得多恶毒才能使这种损招,活生生把人逼死成全自己啊!
苏漾没回话,实际上不知道回什么。
李潜又说:“对了,你不必担心,你虽然嫁给了我,但我不会碰你。这样你便可清清白白,无后顾之忧了。”
人家连退路都替她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苏漾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她绷着脸不吭声,李潜便借口身子乏力,躺到了床上。
她悄然看过去,见他闭上了眼睛,忙飞快收回视线,轻咳了声:“你要睡了?”
“累了,先歇歇,夫人还有何事?”
其实没什么事,可她总觉得心里堵的难受。
开始她真的绝望,真的动了和离的念头,可她要做的事被他抢先了,明明她也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开心不起来。
如果李潜坏一点多好!
哪怕他不这么贴心多好!
那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离开,不会有任何心理上的亏欠与负担。
他坦诚的告知实情,温柔的替她安排退路,不知怎么,苏漾忽然想到了这位七王爷的身世,顿时更觉心疼伤感。
大越朝的当今圣上越武帝,共生十一子,李潜排行第七,容貌俊逸,天资聪颖,又因是皇后所出,从小备受宠爱,前途无量。
他和前太子是同胞兄弟,关系甚好,本来他如今应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因为六年前的那场暴动,改变了一切,包括他的人生。
前太子爷意图谋反篡位,带兵攻入皇帝寝宫,名为清君侧实则要谋反,后被越武帝一举歼灭,平反了动乱。
前太子爷自知事败,在狱中自尽身亡,而皇后被连累进冷宫,没多久就疯了。
李潜作为同胞亲兄弟,也没能逃脱,先是被放逐到皇陵守孝三年,而后又被放到西南偏远地区一呆又是三年。
要不是因为他被刺杀险些丧命,老太后可怜这个无辜的孙儿,否则还回不来呢。
然而回来了又能怎么样,他身体破败,濒临死亡,依旧被人鄙夷厌弃欺负,就连娶她,恐怕也是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苏漾最初得到的消息,是嫁给六王爷的,直到三天前才得知,要嫁的人变成了七王爷。
想来也是六王爷用了些手段,把她踢给了李潜。
苏漾叹气,如果不是李潜接下这个锅,她这辈子可能真的嫁不出去了。
她长得是极美,天生神力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主要是命格太硬,没谁能压的住。
在李潜之前,曾经有过三次婚约,双方都是订过亲事的,然而那三个人后来却都出了各种意外,死的死,残的残,没一个囫囵的。
京城里便传起了谣言,说她克夫,还说她长相凶残,吓的所有世家子弟,对她通通退避三舍。
她成了无人问津的老姑娘。
苏漾对这种事看的很开,都是些没种的家伙,为了她连命都不敢豁出去,她要来干嘛?
谁知道越武帝怎么忽然给她赐婚了,还是把她赐给自己儿子,他得多瞧不上李潜,打算让她来克死他吗?
不好意思。
这回她来晚了。
就算她不克他,他也很快要死了。
苏漾思来想去,渐渐认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辈子她摆脱不了克夫的名声了。
李潜死后她再嫁是不可能了,她也没打算再嫁,那不如就先陪着他度过最后三年吧。
她还没有过男人,活一辈子连男人什么滋味都没感受过,她多亏啊。
李潜是病秧子了点,不过长得好,男色诱人,他俩这对儿强扭的瓜,凑合过得了,她作妖什么?
等他真的去了,那她就重回军营,在战场上过完余生。
苏漾对自己的安排非常满意。
她推了推李潜,男人睫毛非常纤长,细碎的阴影落在他偏白的肌肤上,虽然病态十足,但却美的令人窒息。
李潜似乎睡着了,半晌才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带着些沙哑:“夫人,怎么了?”
“起来。”她搀着他坐起身,他莫名其妙,还是随了她,然后他看见她去取了酒杯,递给他一只。
苏漾歪头一笑:“成亲夜怎么能不喝交杯酒?这东西是怎么喝的?”她挽住他的胳膊,嘴巴凑过来,询问他:“这样?”
女人不知道她有多美,巴掌大的鹅蛋脸上,眉如远黛,眼若星辰,笑起来又如弯月,勾魂索命。
李潜失笑了,他吊着唇角看她,又纨绔又撩人:“夫人这是何意,当真要嫁给我这个快死的病秧子?”
“那不然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咱俩处境半斤八两,我很难再嫁,你很难再娶,不如凑合凑合,就别去祸害别人了。”
他没忍住笑出声,赞同的点头:“夫人心怀他人,高风亮节,你没意见的话,我一将死之人更是没意见。”
“那就把酒喝了?”她眨眨眼:“我会陪着你,咱们好好过,你不要总把死挂在嘴边,不吉利的。”
“好。”
“夫人不后悔?”
“不后悔,没准嫁给谁都后悔,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我现在就后悔了!”苏漾不耐烦,大男人怎么比她还墨迹。
“喝。”
交杯酒并不太好喝,辛辣的味道激的她眼泪汪汪,很快烈酒蔓延,烧的她浑身热起来。
她不安又怯怯的朝他看了眼,喝完了交杯酒,接下来是不是该做那档子羞羞的事情了?
第3章 她才不稀罕
苏漾在等李潜开口,她一个姑娘家主动喝交杯酒,已经够意思了,这档子事总不好再亲自开口,不然搞得她好像迫不及待一样。
“困了吗?”
他来了,他来了,他真的要来了。
苏漾捏着衣角,心都快要跳出来,她压着嗓子娇滴滴的道:“恩…有一些。”
“那我们休息吧。”男人声音里带着笑意,让她不禁浮想联翩。
她在书上看过有关初次的过程,也听小姐妹们说过会疼的厉害,不过她不怕疼,她是将军什么疼她没经历过?
“好,妾…妾伺候夫君宽衣。”她羞羞的答。
李潜靠在床头,懒懒的看着她,女人低着头,仍可见绯红的面颊。
他乐的舔舔唇:“怕?”
“啊?”
“害怕我吗?”他又问。
“不,不怕!”苏漾摇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我怕你做什么!我可是大将军!你…你又打不过我!”她越说越夸张,为了证明自己不害怕,甚至举起拳头给他看,郑重其事的道:“我一个拳头打过去,实不相瞒,王爷你会被我捶死。”
“夫人在床上也这么凶吗?”他若有所思的道:“你这么凶,为夫怎么表现?”
“……”
“好了,不逗你了,来宽衣吧。”
“你再胡说…再胡说我就不理你了。”苏漾这才意识到,她居然被他给捉弄了,这个死病秧子,居然如此不正经!
她拧巴着脸帮他脱衣服,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她,清冽干净的男香,夹杂着淡淡的药味,指尖温热的触碰,让她越来越热。
都怪刚才喝的那杯酒!
她暗道,几乎不敢看他,目不斜视的帮他脱掉了外袍,轮到了里衣却是再也不肯碰了。
“你…剩下的你自己脱,我也要宽衣了。”
“我来帮夫人。”
“不!”她到底还没做好准备,难为情的忙拒绝:“我自己来,你身子弱……”
“身子弱所以没办法做那种事。”他自然的说:“至少今日不行,晨起刚咳了血,不宜剧烈运动,不会拿你怎么样,夫人别怕,真的只是帮你宽衣而已。夫人如此害羞,脸又如此滚烫,莫非是在期待什么?啊……”他故意了然的拖长了音:“难不成你想要?”
她藏起来的心思,被他一戳击中。
苏漾慌得简直要跳脚。
这个人怎么这么讨厌!
一个病秧子话这么多干嘛!
他肯定是故意的!他居然还笑她!成亲之夜洞房不是很正常吗!就算她真的期待又怎么了!
“不许笑!”她恶狠狠的道:“我才不稀罕!谁想要了?你别血口喷人!万一…万一你再咳血,我可是怕的厉害!”
“真不想要?”他忽然凑近,吹出来的气息喷洒在她肌肤上,让她缩了缩脖子,受惊的往后退,嘴里骂着:“不想不想!”
“若是想要,为夫拼了命也会满足夫人的。”
“你赶紧闭嘴吧!求求你了!”她胡乱的把衣服一脱,直挺挺的躺床上,受不了他的目光,又扯过被子蒙住了脑袋。
李潜看着身边的这一条,勾了勾唇,他动作缓慢的躺下,想了想还是说:“夫人不用太担心,为夫那方面没问题,哪日身子休养好了,再给你补上洞房夜。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还没完没了了是吧!
苏漾腾的坐起身,吓的他一怔,旋即她举着拳头,恶狠狠的威胁道:“睡觉,不睡信不信把你丢出去!”
“行吧,夫人息怒。”
“睡!”
“哦。”
李潜闭上了眼睛,她盯着他看了会,发现他拧着的眉心渐渐舒展,很快平缓的呼吸传来。
他睡着了。
苏漾重新躺下,从一开始嫁过来的忐忑,到如今浮躁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如果嫁给他是天意弄人,那她这次便顺了天意,她实在没办法丢弃这样一个温柔又可怜的人。
她是那种吃软不吃硬的,别人待她三分好,她恨不得十分还回去。
人说百年修得共枕眠,照这么说来,她和李潜是有缘分的,那就这样吧,看这段缘分到底把她带到哪里去。
苏漾胡思乱想着,等再睁开眼时,已是次日清晨。
她察觉到身边多了人,吓的不轻,抬手要去摸枕头下的匕首,而后忽然想起,她昨天成亲了,又讪讪的作罢。
“醒了?”李潜笑着问她:“睡得怎么样?赶快起来洗漱,等下要进宫请安。”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见他靠在床边不动弹,挑了挑眉:“你老早就醒了?怎么不去收拾?”
“等着夫人抱我。”他说的自然:“你还在睡,不方便喊下人进来搬动。”
“……”
苏漾平静的哦了声,她起身下床,光着脚一只手抱起他,然后送到轮椅上,这才去喊下人进来伺候。
她重新返回去穿鞋,听到李潜沉沉的开口说:“以后不准光脚下地,对身体不好。”
他表情严肃,十分认真。
苏漾微怔,心中浮起异样的感觉。
她因天生神力,从小就被当男孩子养,除了这张脸,其他方面糙的很,第一次有人连她穿不穿鞋这种小事都关心在意。
她别扭的表示知道了,在上妆的时候,余光瞥到他的长腿。
他的腿笔直修长,简直是腿中极品。
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苏漾鬼使神差的忽然问道:“若是你休养好了,能走几步路吗?你的腿是因为中毒废的?”
“能走几步路,但撑不了多长时间。”他自嘲的笑了笑:“中了噬心散的,哪个能像为夫活这么久的?只是腿不能行而已……”
“居然是噬心散?”苏漾惊讶:“如此霸道的烈性毒药,看来那人果然恨你,就连弄死你,都要用这种折磨人的法子呢,不过,你都是一个被放逐的王爷了,争宠无望,前途茫茫,到底谁啊这么没眼光,他害你能得到什么好处?菜鸡互啄,有什么劲儿啊!”
李潜无奈的摇摇头:“他人的想法,为夫哪里知晓,还请夫人罩着为我这只菜鸡才是。”
“放心,总不至于让你被人炖了吃。”她努了努嘴:“走了,这就进宫去吧。”
李潜的病是先天的还是被人陷害?
苏漾能护住李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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