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学毕业那年冬天嫁给了程嘉磊,他是我的学长,年长我三岁,现在是一家外企的部门经理,收入可观,长得也挺帅气。
我们刚结婚那会儿日子过得还挺浪漫的,程嘉磊时不时会送我鲜花礼物,带我去各地旅行。慢慢地两年了,我们之间已经少了些许激情,早安晚安吻也已省略,连做那事的次数都减少了。
再惊心动魄的日子终究也会随着时间的变迁,慢慢消磨在平淡的柴米油盐里。
好多夫妻都是如此,因此我并未多想过,我以为我们会和大多数人一样,将来要个孩子,波澜不惊的过完这一生。
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把我堵在公司门口。
“你叫路安宁?”
“对。”
“程嘉磊是你老公吧?”
我点点头,看着面前戴墨镜的男人,说:“我是,请问您是?”
“是就对了,你跟我来。”
他毫不客气地拽起我往前走,我用力挣,“你是谁啊,我不认识你!”
可惜我们实力相差悬殊,我被他塞进了副驾驶,他发动车子脚踩油门,一下子蹿出去老远。
“你要带我去哪?”我的声音已经有些颤了,大晚上被个陌生男人拽上车,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捉奸。”
捉奸?捉谁的奸?程嘉磊?
压根不可能!他现在正陪领导应酬呢,而且他是个典型的五好男人,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可是事实证明我错了,大错特错。
当我看到酒店监控屏幕里一对男女激烈运动,看清那个男的就是我的丈夫的时候,我的世界崩塌了。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平时那么温文尔雅,那么爱护我心疼我的程嘉磊,此刻正压着别的女人,说着成串的荤话。
“那女的叫江琳珊,是我女朋友。”带我来的男人开口,“他们俩搞了估计有半年了。”
原来如此。
半年?为什么我没发现一点蛛丝马迹。是他隐藏的好,还是我眼瞎?
愤怒瞬间溢出胸口,我拎起监控室的热水壶,冲向房间,狠狠撞开门。
“你们这对狗男女,不知羞耻!去死吧!”我把滚烫的热水如数浇在床上。
“啊——!”
尖叫声顿时响彻房间,程嘉磊看到我,神情有些慌乱,但下一秒他却扯过被子死死地将江琳珊盖住。
这动作刺激到了我,他居然这么护着那狐狸精!
我觉得不解气,抄起桌子上的水果刀扬手,程嘉磊慌了,看着我,“安宁,你冷静点,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们是怎么背着我勾到一起,解释你们搞了半年都用过哪些姿势?”这是我大半辈子说过的最荤的话。
“没你以为的那么肮脏,我和珊珊......”
“呵,珊珊,叫得真够亲切的。”我打断程嘉磊的话,突然就笑了,笑得很放肆,笑着笑着眼中就噙了泪。
江琳珊头从被子里探出来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羞耻,眼神里尽是得意。
他们让我觉得恶心,我一刻也不想再待在这儿,转身离开。
程嘉磊在我身后说着什么,我已经听不见了。
出了酒店大门,我又看见那个男人,他正倚在车旁怡然地抽着烟。真是奇怪,他的女朋友给他戴了绿帽,而且是他要来捉奸的,怎么不上去捉人,反倒在这儿优哉游哉?
他向我挥手,我走过去,他猛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在地上捻灭,说:“心里不爽吧?要不要报复他一下?”
“怎么报复?”我来了兴趣。
“我去开间房,咱俩搞一下。”
对话以我呼他脸一巴掌而宣告结束,本来我还觉得我们俩同病相怜,挺可怜他呢。现在看来他也不是个什么好胚子。
回到家我觉得屋里的一切都是冷冰冰的,程嘉磊一晚上都没回来,估计他没脸面对我。
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断闪现酒店的画面,最终我做了决定,给程嘉磊发短信:我们离婚。
出轨和家暴只有零次和一百次,我没法忍受和一个出过轨的人继续共度余生,一点也不能。
程嘉磊隔天才露面,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他的妈妈,我的婆婆方桂芝。
“听说你要离婚?”方桂芝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趾高气昂的看着我。
我这个婆婆一向不喜欢我,一是因为我的家庭,因为我那个奇葩的父亲和后妈。二是因为我不符合她心目中好儿媳的形象,她想要的儿媳妇是和她一样,要对丈夫和婆婆唯命是从,不在外抛头露面的全职主妇,不是我这种每天化妆穿高跟鞋,穿梭于职场的干练女性。何况我的工作是房地产销售,接触的人形形色色,更加深了她对我的反感。
我点点头,说:“对,你儿子在外面搞女人,我亲眼所见,不可能再和他过下去。”说完我瞥了程嘉磊一眼,他眼神慌忙躲开。
方桂芝听后立即一拍大腿,“好,离就离!小磊,去拿结婚证。”
她这态度我并不意外,毕竟她早就盼着我俩离,倒是程嘉磊愣在那儿了,瞪着眼睛,“妈,你说什么呢?我不是让你来帮我劝安宁别离婚吗,你怎么一口答应了?安宁,你别听妈的,我不想离婚。”
“不离婚要怎样,我和江琳珊共侍一夫?你不嫌脏我还嫌呢。”
“你能不能说话别这么难听,我和她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那是怎样?程嘉磊,事情你做都做了,你一个大男人,就不敢大大方方的承认吗?”我叹气,无力地垂下肩膀,刚才他说不想离婚,我内心还稍稍动摇了一下,可他这敢做不敢当的态度实在让我瞧不起。“我们好聚好散吧,给彼此留点脸面,你不要让我觉得你是懦夫!”
“你敢骂我儿子是懦夫!你有什么资格骂我们!”方桂芝噌得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方桂芝是个乡野妇人,吵架的功力我是见过的,跟她吵架我必输无疑。
索性我不理会她那副嘴脸,看着程嘉磊,斩钉截铁的说,“我要离婚,非常肯定,这套房子归我,其他的我不要。”
许是听到我说要房子,方桂芝嗓门立刻提高了八个度,“凭什么房子归你?首付是我出的,房产证上有我儿子的名字!”
“有你儿子的名字没错,但你别忘了也有我的名字!你儿子是婚姻的过错方,就算是闹到法院,他也讨不到一点好。”这个时候我绝对不能再在他们面前示弱,否则我什么都得不到。
也许方桂芝真是怕我上法院,她没再与我争辩,应了句,“好,房子就归你,不过是几十平米,小磊一年的工资就够了。”
我从抽屉里拿出结婚证,“走吧,趁今天民政局上班。”
我如此决绝,程嘉磊不再坚持。
拿到离婚证后,程嘉磊说要送我去公司,我甩给他一个冷笑,“有这个时间你还是赶紧把你的东西都腾空吧。”
晚上陪客户看完房子,我便急着往家赶,我要回去把里里外外都清扫一遍,清除掉程嘉磊留下的所有痕迹。
出电梯门让我吃了一惊,我的所有行李都躺在门口,掏钥匙开门怼半天也进不去。
锁芯被换掉了!
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了怎么回事,一瞬间怒火攻心,我疯狂地砸门,“程嘉磊,开门!”
程嘉磊开了门,我猛地推他一把,问:“什么意思,为什么把我的东西都扔出去?”
他不敢看我,眼神飘忽不定。
我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屋里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方桂芝,另一个是江琳珊。
方桂芝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大步走到我面前,拿带着油水的勺子比划着,“你这贱人还敢来,说得好好的房子归我们了,回来讨打吗你?”
房子归他们?这老婆子莫不是脑袋被驴踢了。
“什么时候归你们了,白天你明明说过房子归我!。”
“路安宁,你不要胡说八道好吧,我可没说过这话,我说的是让你净身出户。”
“你耍我?你才是胡说八道!翻脸不认账!”
“那你拿出证据来,谁能证明我说过房子归你?”方桂芝两手一摊,神色尽显得意。
我真真被她的话噎住了,扭头看着程嘉磊,试图从他身上找突破口,“程嘉磊,白天你妈说过什么话,你自己复述。”
我看得出程嘉磊有些紧张,他瞥了我一眼又低下头,说:“安宁,别闹了,是你自己说你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的。”
他这一番话彻底将我打入无底洞,我不敢相信地看着他,颤着嘴唇开口“你...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从程嘉磊闪躲的神情中我瞬间就明白了,他们这是故意的,他们要把我从这儿赶走。不管方桂芝白天说过什么话,现在她都可以不认,因为我没证据,当然我也可以不认账,只是我一人之力,定是拼不过他们的。
我早该想到的,以方桂芝的性格,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答应把房子给我,她一开始如意算盘就打好了,如果她不松口,我必然也不会示弱,如此我和程嘉磊离婚就有了难度,便不能如她的意了。
她这是先给我一个甜枣,再给我狠狠一巴掌。
好阴险的女人!
我更没料到的是程嘉磊也会睁眼说瞎话!
我越想越恨,我好恨!
凭什么我路安宁要被他们攥在手里耍得团团转!明明是他们的错!
我疯了似的吼,“你这个老巫婆,我跟你拼了!”
我冲进厨房,拿到什么砸什么,菜刀从程嘉磊头上飞过去,盘子碗碟被我摔个稀碎,有些渣滓飞得远,溅到江琳珊脸上,她娇嗔的喊起来。
对,江琳珊,一切都怪她,如果没有她,程嘉磊不会出轨,这一切都不会发生,都是她!
我已被怒气冲昏了头,顾不得理智不理智,捡起地上的菜刀,向江琳珊砍过去。
“你这个狐狸精,都是你害得我!我砍死你!”
刀刃落在了沙发上,深深地陷进去一半,可见我用力之大。
可惜江琳珊安然无恙,程嘉磊及时将她拉入了怀中,避免了她成为我的刀下鬼。
下一秒,我突然感觉头皮一紧,接着身子就被甩在地上,方桂芝肥胖的身躯骑在我身上,一只手摁着我的头,一只手扇我耳光,嘴里还不忘了骂骂咧咧,“你还敢杀我儿媳妇,谁给你的胆子!你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不下蛋的鸡!”
方桂芝现在就是个泼妇,骂我用尽了难堪的字眼,施加在我身上的拳脚力气越来越大,我根本打不过她。
我只能尽力护着头,透过指缝,我看到程嘉磊搂着抽泣的江琳珊,柔声细语安慰她,瞥都没瞥我一眼。
呵呵,这就是我爱过的男人。
他们将我扔出门,却并未打算就此放过我,江琳珊划伤了自己,以杀人未遂的罪名让我被警察带走。
我被关在警局三天,滴水未进,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要报仇!
程嘉磊,你和你的家人今天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定会千倍百倍的讨回来!
到第四天,我正要给同事打电话来保释我,值班领导开了门,“路安宁,有人保释你,你可以走了。”
除了程嘉磊一家没人知道我进局子,谁保释我?
我把所有可能保释我的人在脑海中全部搜索了一遍,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那天带我捉奸的那个男人。
他知道我几天没吃饭,先带我去了餐厅。
“你慢点吃,没人和你抢。”他坐我对面淡淡开口。
我意识到自己失态,刻意放慢速度和声音,吃完最后一口,我问出心中的疑惑,“你怎么知道我进去了?你为什么要救我?你是不是还想着和我去开房报复你女朋友,哦不,已经是前女友了吧?”
我的问题他一个也没回答,而是不紧不慢的抽了根烟,我继续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劝你省省,我要报仇也不会用这种自甘堕落的方式。”
他突然笑了,很轻蔑的那种笑,让我觉得不舒服。
“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你蠢,而且蠢得无可救药。”他吐口烟圈看着我。
我蠢?这俩字激到我了,他凭什么这样说,又凭什么对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女人这样评头论足!
“别急着骂我,我说你蠢是有原因的,”许是看透我的情绪,他直接解释,“第一,是人都知道所有的协议和承诺只有白纸黑字才有效,你的婆婆只是口头上答应房子归你,你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竟然觉得空口白话可以生效。第二,你的丈夫是个妈宝男,你的婆婆是个说话不算数爱贪便宜的女人,这些你都不是第一天才知道,然而你却轻易相信你婆婆的话。第三,你的工作是房地产销售,整天和房子打交道,竟然能让自己在房子上栽这么大个跟头。综上所述,你,路安宁,蠢得连猪都不如。”
一番话把我说得一愣一愣的,我发现我根本无力辩驳,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
是啊,我真蠢,我明知道方桂芝是怎样的人,却傻傻往她挖的坑里跳。
出轨是程嘉磊的错,但是婚变后遭得这些罪,只能怪我自己,半点怨不得旁人。
不过......
“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的?”我问。
“你不需要知道我如何得知,你吃这么大亏,一定想报仇,而我恰好也要报江琳珊绿我的仇,咱俩谈比交易吧。”
“什么交易?”
“嫁给我,我帮你夺回属于你的东西。”
时间仿佛凝固,我要去端饭后汤品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男人,要娶我?
吃惊之余我蓦地笑了,“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别忘了,我才刚被一个渣男伤得体无完肤。我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你怎么愿意把头婚给个离婚妇女呢,而且,你都不问问我的家庭怎么样吗?我家庭关系很复杂的。”
他指尖轻轻敲打桌子,语调不紧不慢地说:“我做什么只需遵循自己的意愿,无需向别人解释。怎么,你不敢吗?你都成这样了,赌一把的勇气都没有?”
赌一把...
论相貌,我初次见他的时候他戴着墨镜,又是晚上,看不清楚,今天细看,他长得真的很帅,比程嘉磊帅出一个太阳系。论身家,从他开的车和手腕上的表来看,我不敢保证他多么大富大贵,但水平绝对在程嘉磊之上,没准他真能助我一臂之力。
何况他说得没错,我已经这样了,什么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坏。
他兀自又点着根烟吸了口,轻缓的声音飘出来,“你可以考虑一天。”
“不用考虑了,我愿意。”
拿到结婚证的那一刻我觉得好不真实,在局子里那几天我曾发誓这辈子不再相信男人,不再结婚,可造化弄人,离婚到再婚,我只用了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和一个半点都不熟知的男人,就连他的名字我都是刚知道,顾寒西。
这脸打得真疼!
“今晚你先住酒店,明天我再带你去住处。”顾寒西说着,拿过我手里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里,然后又特绅士地给我开了车门。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开车门,他这个举动莫名让我觉得安心。
途中顾寒西接了个电话,我依稀听见电话那头吵吵嚷嚷的,好像说有美女什么的,跟着他就挂了,瞅我一眼,说;“有俩兄弟组了个局,一块过去吧。”
我不想去,我实在太累了,可顾寒西压根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载我到了目的地,红伶会,云城最大的娱乐会所。
刚要进去,我就瞥见个熟悉的身影,是程嘉磊。
冤家路窄。
程嘉磊站在车旁,他应该是来接领导的,他和他们公司老总关系不错,老总爱出入这种娱乐场所,喝多了就会叫他来接。
程嘉磊也看到了我,指着我半天蹦出几个字,“安宁,你...”
大概他没想到我也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吧,身边还有个男人。
我顺势挽着顾寒西的胳膊走到程嘉磊面前,仰头骄傲的说:“这么巧啊程经理,在这儿碰见您,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公,怎么样,比你强多了吧?”
程嘉磊瞧了眼顾寒西,又瞧瞧我,表情先是吃惊,慢慢的转为失望,最后还染上了一丝嫌弃。
我刚想接着说,顾寒西突然用力把我拽走,进了会所大门。
我跟着顾寒西进到包间里,连里面有几个人都没看清,就听见个浑厚的声音飘起来,“你看,我说老西准跟美女在一块的吧,这不都带来了吗。”
顾寒西径自坐到沙发上,没管我,我的眼睛适应了昏暗,这才看清了,除了刚才说话的那人之外,还有一个男人,旁边还有两个姑娘,看着年纪不大。
“老西,你这什么时候看上的啊,是处儿吗?”还是那个声音浑厚的人,他说话一听就痞。
顾寒西瞟我一眼,“这是个离了婚的二手货,你说她是处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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