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托维亚盛产蘑菇,在每一棵松树、杉树的脚下,一丛丛蕨类植物翠绿的叶子上露珠闪烁,仔细看,旁边便有一两个圆圆胖胖的蘑菇冒出头。有的有小孩的拳头大,丰润厚实的蘑菇盖,就像一个个刚出炉的烤面包,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森林里的果树也是收获的季节,一个个红艳艳的果实沉沉地压在枝头。安娜一边走一边随手摘了个苹果,擦都没擦就咬了一口。“可以随便吃吗?”我问。“当然,这里除了苹果还有梨子、蓝莓和各种浆果。”我摘了一个,入口香甜清脆,是真正的苹果味儿。
这里是皋加(Gauja)国家公园,拉托维亚境内最大的皋加河就从这里蜿蜒流过。安娜带我们来到被国家公园环抱的小镇希古达(Sigulda)。小镇建于13世纪,安静秀丽,开阔的草坪和秋千架上欢笑的孩子,一栋栋像镶了花边的别墅安睡在菩提树浓密的树阴下。“我带你们去看一座保存很好的中世纪城堡,就在小镇边上。”安娜所谓的“边上”让我们快马行军沿着上山的路整整走了1个半小时,我们双腿渐渐沉重,而安娜却依旧轻盈地像只小鹿。“你可真能走啊!”我由衷赞叹。“我现在正有4个月的身孕,否则会走得更快呢。”说完,拉托维亚的准妈妈迎着溪流大步向前,留下我们一行人在身后满地找下巴。
我们到达古堡的时候日已西沉,四周青绿的山林像被滴入一滴橙红的墨汁,温暖的橘色漾散开去。从城堡的高塔上向下望去,皋加河从苍翠的山谷间一路奔腾而来。我们坐在城堡的台阶上一边吃路上摘来的蓝莓、红莓、酸莓,一边看眼前的红日一点一点淹没在无边无际树的海洋里。
同伴找到一把木吉他,坐在古堡400年的石阶上拨动琴弦,是那首经典的民谣《今天》,仿佛就为了今天而作:“今天,花朵依然在枝头盛开,我品尝你的草莓,我品尝你的甜酒,无数的明天将会过去,我不会忘记所有的快乐,就在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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